□ 本报记者 王春
□ 本报通讯员 奚央
深谙招投标行业的“潜规则”,利用在电梯经销行业工作多年积累的人脉,诱惑笼络评标专家,编织出一张电梯招投标“资源网”,这个以寿某为首的团伙,多年来采用围标、行贿等手段,多次串通投标,使自己或合作公司违规中标,垄断了浙江省内大部分地市的电梯公开招投标市场。
近日,浙江省湖州市公安局吴兴区分局破获系列串通招投标案,寿某等31名案涉人员已被采取相应强制措施,震慑了全省电梯招投标领域的不法风气。
群众举报行业黑幕
2021年5月,湖州市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,称寿某在浙江省电梯公开招投标项目中,以行贿手段,大肆围猎拉拢评标专家,通过评审专家技术评分打高分的方式获取串标围标,垄断全省电梯行业项目已达数年之久。举报信中列举了省内湖州、台州、金华、温州等地市的电梯招投标项目20余个。
群众在举报信中提到,其中一个电梯招投标项目的标的是800万元,而寿某一方给出的竞标价格是799万元,最后成功中标。
接到举报后,湖州市公安局经侦支队联合吴兴区分局立即成立工作专班。
经侦查,群众在举报信中提到的寿某是绍兴诸暨人,曾因触犯串通投标罪被多个地市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。他实际控制省内5家用于投标的公司,还注册成立了10个用于走账的个体经营部。
就在警方调查期间,寿某团伙的“暗箱操作”仍在继续。2021年7月,湖州市吴兴区一家电梯公司的代理商胡某,要参与竞标一家工业园区电梯的采购、安装,标的2000多万元。胡某主动联系寿某,请他帮忙打点关系。寿某提出要120万元“好处费”。随后,寿某通过“做手脚”,联系上了其中的3位评标专家并给了他们20万元的“好处费”,帮胡某中标。
重点突破统一收网
吴兴区分局专案组以省内28起案件为突破口,洞察寿某参与的招投标中存在的利益关系,寻找蛛丝马迹,展开了缜密侦查。
经过不懈努力,专案组深挖出一个以寿某为首的犯罪团伙,摸清了该团伙成员结构、作案手段、手法及涉案标的。
随着调查脉络的逐渐清晰,2021年12月7日,在浙江省公安厅经侦总队的统一指挥下,专案组抽调138名精干警力,赶赴绍兴、杭州、丽水、金华等全省7个地市,对25名团伙主要成员开展统一收网行动。当天清晨6点,伴随着指挥部一声令下,分散各地的抓捕组陆续开展行动,在各地市公安局的大力支持下,25名嫌疑人在一个小时内全部归案,无一漏网。
抓捕行动开始后,专案组共查获涉案赃款现金360余万元,高档名酒60余瓶,各类书证10余箱,伪造的公章90余枚等涉案物品。
经专案组民警讯问,各犯罪嫌疑人对参与串通招投标的事实供认不讳。
据吴兴区分局经侦大队大队长莫海峰介绍,以寿某为首的团伙在省内多个地市,利用政府招投标规则及评标专家在评标过程中的重大作用,采用围标、行贿等手段,多次串通投标,使自己或合作公司违规中标,谋求不正当利益。在作案过程中,不断腐蚀新的评标专家,不断寻求新的利益合作者,多年积累下来已经形成了较为稳固的利益团体,通过非法手段垄断省内大部分地市的电梯公开招投标市场。
暗箱操作牟取暴利
在电梯行业从业多年的寿某,充分理解和掌握了招投标行业的规则,同时也发现了其中的漏洞,例如在招标时,评审专家在技术评分上有操作空间,而评分对于最终招标结果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。寿某在行业内拥有丰富的人脉网,想到利用这些规则漏洞,用金钱诱惑评标专家,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指令进行评审,以此牟取巨大的利益。
寿某既是违法中标的既得利益者,同时又充当了联系专家的“掮客”,为其他有投标需要的电梯经销商“疏通”专家。据他交代,电梯代理经销商给“好处费”由招投标项目的标的高低而定,标的越高,“好处费”就越多。他拿到的最高一笔“好处费”达1200万元,一名评标专家就能分到50万元。
目前,寿某因涉嫌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、串通投标罪等6项罪名被逮捕。通过办案拓线,吴兴警方已对31名案涉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,其中代理经销商10名,评审专家15名,电梯厂经理1名,其他人员5名。
今年5月,经浙江省公安厅经侦总队同意,吴兴警方成功发起惊雷47号“全省打击电梯招投标领域惊雷战役”,截至今年9月,吴兴警方共输送9地市涉案线索351起,累计抓获嫌疑人58名,累计突破案件200起,总涉案标的约30亿元。
这起专案是湖州市第一个针对单一行业打击治理的案件,嫌疑人作案地区几乎覆盖整个浙江省。据警方介绍,从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来看,寿某被抓捕后,近几个月的电梯招投标市场秩序明显好转。经过会商,警方也向行业监管部门提出了切实可行的监管建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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