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北京商报
克里斯蒂安·西尔万1986年作品
叶永青1995年作品
最近艺术圈似乎一直处于舆论浪尖。继翟天临事件揭开娱乐圈“学术腐败”之后,知名当代艺术家叶永青也被挖出“艺术抄袭”,同时也引发了学术界关于“抄袭”界定的纷争。
打破艺术圈平静的,正是比利时艺术家克里斯蒂安·西尔万的一份迟来的公开谴责。他表示叶永青抄袭其画作30年。消息一出,舆论一片哗然,在当代艺术界颇具影响力的艺术家竟然抄袭?
问题难以置信,就有人首先对西尔万的动机提出质疑,为何时隔30年才发声?从对西尔万的采访中可以看到,他于1996年就曾发现展览中叶永青抄袭自己的作品,并曾两次叫停展览。同时,也与拍卖公司有过多次关于“抄袭画作”的撤拍交涉。显然,西尔万早已对这种“抄袭而来的、纯粹的商业贩售”很是不满。
作为当事方的叶永青,只是表示西尔万是对他“影响至深的艺术家”便再无音讯,这种缺乏诚意的回应也让事件进一步发酵。质疑的声音甚至从艺术家的个案蔓延到整个当代艺术圈,也让“中国当代艺术30年”的这杆大旗显得有些尴尬。抄袭固然可恨,更令人费解的却是批评界鲜有发声,更有观点质疑,“批评家研究当代艺术30年,真的没有发现抄袭?”
在这一事件中涌现的各种词汇,抄袭、借鉴、挪用、山寨、模仿、剽窃,也显示出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。有业内人士提到“后现代主义”就是挪用,并以此类比叶永青的作品“抄袭”无罪。从本质而言,这是一种偷换概念,因为后现代主义的核心不是挪用,而是对传统或经典作品中的文本、意义、表征和符号进行反叛、颠覆和解构。
从美术史角度,“挪用”的确是一种创作方式,尤其是后现代主义思潮之后变得更加普遍,比如杜尚《泉》这件作品中的小便池并非艺术家的创作,而是工业化的生活用品,但通过艺术家的构思放置到展厅中后,它便脱离了原来的功能性而有了全新的解读和意义,“观念”价值才是核心。
从叶永青的作品来看,从元素、构图到观念都有相当比例的雷同,似乎也少了这种反叛的意味,“挪用”一说的确是难以站住脚的。客观而言,在艺术家的创作初期,模仿、临摹是一种常见的学习方式,自我风格的形成是一个艰难的探索过程。对于艺术家来说,需要有一个正视原创艺术的态度,解释也好,道歉也罢,叶永青都应当给公众和收藏家一个交待,沉默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。对于业界而言,争论还是应该停留在学术讨论层面,以此人身攻击甚至诋毁整个当代艺术圈,就显得有些矫枉过正了。北京商报记者 徐磊